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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0-7-17 19:52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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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章最後由 良好用戶 於 2010-7-20 11:51 編輯
戰友的評價
六部驚為天人的電影。六個主要合作者。他們向我們講述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諾蘭。
克里斯像個發瘋的指揮家一樣
《黑暗騎士》(2008)敘述者:喬納森·諾蘭(弟弟&編劇)
導讀:《黑暗騎士》就像哥斯拉一樣攪動了整個國家。首映那一晚,我看到午夜的好萊塢有十四家影院都擠滿了人。好像所有人都同時來看這部電影了,除了我們。
克里斯有一個計劃。克里斯要拍電影了。他只有九歲。用我們父親的超8攝像機在我們位於伊利諾斯州埃文斯頓的家裡拍電影。這是一部逐格拍攝的科幻片,演員是住在附近的夥伴。我也想幫點什麼忙,但那不太可能,因為那個時候我只有三歲。
我那時候很小,但經常在他們周圍晃,而且發現了他們拍攝的小秘密。我永遠記得,自己等在一邊,當他們按下快門的時候,我就跑到鏡頭前向上跳,揮舞著我的雙手。我能看見我的哥哥在鏡頭後面皺著眉,他在想,這個小壞蛋跑到鏡頭裡幹什麼?
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。
我十三歲生日那天,克里斯給我買了一本《暗夜騎士歸來》。它不是一本漫畫書——它是時空中的一滴淚,是一張沾了灰塵的鏡片,透過它你可以看到整個永恆的宇宙。我不知道是應該把它放到我的書架上,還是把它埋到後院裡,就像處理某种放射性燃料一樣。
經過了幾年還有幾部電影之後,克里斯又有了一個計劃。他想要重新利用「蝙蝠俠」的使用權,開始鑽研一部他和大衛·高耶寫過的腳本。我想不想插一腳?那之後的整整六個月裡,我都呆在薩裡郡的賓館房間裡,像忍者一樣思考。
我在好萊塢的中國戲院看了《蝙蝠俠:開戰時刻》的首映,整個戲院座無虛席。我緊張得要死,不知道電影能不能行?在電影的最後,當戈登翻過了那張小丑撲克牌,所有的觀眾都爆發了,好像他們要把戲院撕裂一般。我從沒聽過那樣大的動靜。
電台採訪。電影輪番上映。還有什麼?還有什麼需要說的麼?
當然。有什麼不行的?克里斯有一個計劃。
他們就在克里斯家的車庫裡整理出了整個故事。克里斯給我講了整個脈絡。越到結尾人物也開始變得稀少,不過最後的一張牌絕對亮眼:我們的英雄要開跑了。
我們也一樣。和克里斯寫東西就是搶時間——出租車上、飛機上、輪船上、電車上。倫敦、洛山磯、芝加哥、香港,隨時隨地都在寫。克里斯要做技術測試,和演員開會,我做跟班。我們整個路程上都在討論腳本,從大陸的這一邊到那一邊,反覆地推敲幾個想法。布魯斯·韋恩真該為此感到驕傲。
無論走到哪,克里斯都有成千上萬的問題需要解決,服裝部門的、場景部的、攝影計劃等等。這些問題他都是在匆忙中解決的。我們就曾在倉庫裡,一個司機正在蝙蝠戰車上吃甜甜圈,引擎的聲音大得驚人,我不得不壓過噪音向他問關於第三幕的問題。
又是芝加哥。克里斯不得不爬遍城裡半數的高樓大廈,只為了找到一個能讓蝙蝠俠可以站上去的地方,而且要看起來充滿意義。回到賓館,我開始放置我的打字機,但沒有辦法。一個巨大的糖果雕塑被做為賓館擺設放在了桌子上,它幾乎佔了所有空間——那段日子,我寫出來的腳本基本是巧克力味的,連我哥的形象都變得甜膩膩的,真是難為他了。
故事內容開始噴湧而出。我們有一個好處,那就是已經有很多偉大的編劇寫這同一個角色寫了七十年了,而我們可以站在他們的肩上繼續。這就像在和一個團隊一起寫。布魯斯、阿福、盧修斯還有戈登都很容易寫了,他們就像是老朋友。小丑是個新領域,但結果證明他才是最容易寫的一個角色。我記得克里斯曾讓我參考弗利茲‧朗(上世紀中期知名的德國編劇導演)筆下的馬布斯博士來塑造小丑。我一直懷疑這個想法是他從小就有了的。
回到洛山磯克里斯家的車庫裡,堆滿了外形邪惡的摩托車模型。我繼續在華納的攝影場裡寫劇本。在我的桌子後面有一個蝙蝠俠的半身模型;咖啡間裡掛著蝙蝠俠的T恤衫;在我停車位的牆壁上有一幅40英呎高的蝙蝠俠壁畫。所有這些都在對我虎視眈眈地說:「別搞砸了,老兄。」
然後,就是這樣,我完成了。他們開始在芝加哥拍攝。我會打電話去探班。希斯是怎麼詮釋這個角色的?他們形容不來——就是他動的方式,使用的聲音。那是什麼樣的?高音的?低音的?他們還是形容不來——就是太棒了。
於是我出發去現場呆了一陣子。在童年時我們曾玩耍過的大街上我開懷大笑,看著克里斯像個發瘋的指揮家一樣和他的工作人員在忙,只不過他用的是直升飛機、卡車和機械槍而不是樂器。他看起來好像一生都在做這件事。因為他確實是。
他們殺青了。我飛去紐約參加一場內部預映,是IMAX銀幕放映,放映窗口就在我的頭上。劇場外有六百名臉上塗著油彩的孩子排在那裡。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軍隊裡的士兵。這感覺就像有什麼大事件正向我們走來,某種構造上的轉變。
到電影完全上映的時候,所有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,即興奮又悲傷。我不確定我們中有沒有人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。電影公司給它上緊了發條,然後扔了出去。它就像哥斯拉一樣攪動了整個國家。首映那一晚,我看到午夜的好萊塢有十四家影院都擠滿了人。好像所有人都同時來看這部電影了,除了我們。華納都不能在洛山磯郡的範圍內給我們搞到票。
克里斯當時不在那兒,他和艾瑪在路上,當然了。日本?芝加哥?不管他們在哪,我希望他們當時弄到票了。我坐在一間酒吧裡,看著人們排隊去看一部兩個半小時的暗黑漫畫電影。然後,我舉起杯遙敬我的哥哥,那個顯然忘瞭解釋『妥協』這個詞的人。
六個月之後,事情終於平息下來了。雜誌和影迷停止挖掘更深的東西。過山車停下了,是時候下車了。
製片單位打電話來,問還有沒有更多的?還有什麼要說的麼?
是的,還有。克里斯有個計劃。
導演筆記
「對我來說,如果能讓演員不停地換地方拍攝,每天都是新的場景,那會是非常有活力和有創造力的。在《黑暗騎士》裡,我們就經常到處跑。開始是在芝加哥,然後去了倫敦,再回芝加哥,這通常是大製作影片的禁忌,不過對我來說卻很有意義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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